“我说，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跟着我？”
清尘不耐烦的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这套甩不掉的小尾巴。
“不能，我突然倒是对起了点兴趣，要坐下来聊聊吗？前面不远有我一家茶楼。”女人毫不在意清尘的不耐烦，甚至还想邀请她一起喝茶。
“好呀~”闻言，清尘甜甜的说道。
清尘：你跟我说茶我可就不困了。
雨势虽弱，阴沉的天空依旧在滴落雨水，打湿了这座城。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人们撑起了雨伞，女人和清尘亦在其中。
但人们似乎对两位足以惊世的女子视若无睹，就如同她们和人们所处的不是同一个世界。
仿佛只是错位的时空，短暂的交集在了一起。
—
“茶对于凡尘来说倒是难得的好茶......勉强算你合格吧，你想聊些什么？”清尘茗了口茶，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首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现在的名字叫做刘希，这一国的特殊管理局给我的称号是胜遇，但更多的人会叫我水之魔女、或是水之精灵。”刘希说道。
“魔女？那你不应该是属于西方的吗？为什么会来到东方，看你的样子似乎还在这里待了不短的时间。”清尘惊讶道。
对于凡尘中的一些基础的认知，她还是比较清楚的。
凡尘并不只隶属于仙界，还有另外一个体系也留有传承，或者说是信仰，但对凡间界的关注度显然是仙界更高。
“时代变了呀，除灵师小姐。”刘希意味深长道：“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早在这一国的人类开始了通向西方的商路的时候，‘异类’们就随着他们满世界跑了。”
“国际化，全球化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流。”
“？”
但清尘只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并不是很能理解刘希所说的一切。
她就像未谙世事的小女孩，不曾接触过“社会”，没有人告诉她该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接任务赚钱，也只是因为曾经的他在灵界摸爬滚打的那段时间里懂得的道理。
除此之外，她待在仙界的时间会更长一些。
清尘是仙界史上最年轻的王，即便是仙界唯一的帝，乃至其他准帝在成王的时候也没有她这么的年轻。
可以说，如果不是在前线上所受的伤无法痊愈，所有王者都很看好他，看到未来那个登临帝位的她。
“未来可期啊小清尘，我都快要打不过你了。”某一次的王者聚会上，圣熙仙王调侃道：“如果你能像明宇一样会好很多。”
八面玲珑的明宇仙王，在仙界的王者之中无论是哪一方势力都很吃得开，很多事更像是王者们的调和剂。
而清尘，则会因为某个王级之下的生灵去和一些王者闹矛盾，甚至大打出手。
“吾等身为王者，何须与小辈计较？道友如若执意如此，那便由清尘来陪道友过上两手吧。”这是清尘在仙界中说的次数最多的一句。
在最前线的战场上，他战功惊世，但在仙界中的行事风格，很多王者都不是满意。
王不可辱！
敢冒犯一位王者自然就要付出代价，清尘这么做显然是没有道理的，但帝者们不开口，其他王者也就不好去指责清尘。
这一次，好不容易给其他王者逮到机会，仅仅只是让她离开仙界，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一点，清尘比谁都清楚，可是她改不了，也不想改。
“歪歪歪，除灵师小姐你有没有在听？”刘希把手伸到清尘的眼前晃了晃，打断了正在发散思维的清尘。
“......我在想，如果说一个人，或者说你们中的一个位高者，或是极强者被另一个同层次的人，因为一个没有多少交情的人而产生了巨大的分歧，会怎么想？”清尘问道。
她轻轻的转动手中的小勺子，让糖块在热茶中尽快化掉。
比起香醇而苦涩的茶水，她更喜欢又香又甜的。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如果不是被冒犯的一方本身就有错的话，在我们的这个世界，弱的一方死不足惜，我想灵界在这一方面也应该是一致的，至少在这一点上。”
刘希不假思索的说道，虽然她不知道清尘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她会把清尘放到更高的位置上，灵界来的人，无论有没有后台，都比他们这些凡间界的人要高贵的多。
这样的想法，近乎刻在了刘希的潜意识当中。
受困于这个小小的世界，他们一生的成就最多也就只能到达这个境界，不可能再高了。
大环境不允许，世界的意志似乎也不允许。
刘希是魔女，是长生种，即使没到这个境界她也要比一般“异类”的寿命要长的多，隔壁的血族尚且还有限制，而魔女却没有这样的限制。
但是每一个灵界来的人族，都会对她造成很大的威胁，似乎每个人都有对付她们这样的长生种的手段，久而久之她就在潜意识里对灵界来人有了一种敬而远之的心理。
只是面对清尘，她竟然会莫名的感到亲近，虽然也会无限抬高清尘，可却没有了以往的敬畏。
“这样啊......只是言语上的冒犯，就丢掉了性命，会不会太霸道了一些？”
“如果弱者都这样去冒犯一个强者，而强者不能以自己的手段去处决弱者，那自己变强又有什么意义么？”刘希否定了清尘的说法。
“那就为什么不能是守护呢？只是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反正在强者的眼中也只是蝼蚁一般，无视了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去理会一个弱者的言语？”
清尘的话语逐渐变的刁钻起来，让刘希感觉自己接下来无论说什么清尘都会有一套话术把她怼的哑口无言。
活像是是个在网络上对线急了的网友。
你一句，我十句。
刘希最终还是让清尘止住了想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为此她的牺牲也不小。
“你在凡间界的这段时间，衣食住行我给你包了。”刘希做了最大妥协，只为清尘不继续争论下去。
“那多不好意思，除灵师一个任务给的也不少。”
清尘虽是这么说着，却笑嘻嘻的收下了刘希放在桌面上的一张卡。
随后喝完还有些烫的茶水，便离开了茶楼。
刘希刚刚发完脾气，又被清尘问的一肚子气，想要降火短时间内也不太可能，只能暂时憋在心里。
而清尘今天这一趟，既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还有一个意外之喜——长期饭卡刘希。
某种意义上，凡间界的黑暗面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清尘很讨厌。
同时也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世界，清尘同样不喜欢。
就是这样的世界，会有更多无助的人需要帮助，清尘很喜欢。
有了刘希这个饭票，她行事会更加方便，有时候甚至可以不计后果，就如同她当初在仙界的时候，身后有明宇仙王、圣熙仙王等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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